最近十年来,没有什么比房价更加显著地改变了社会心态。
在短短十年间,房价涨了3到5倍,制造了令人瞠目结舌的财富神话。十年前一套房的增值收益,足以抵上工薪族连续十年不分白天黑夜的打拼。
“财富自由靠房子实现了”,这大概是最大的黑色幽默。于是,整个社会沉浸于“一夜暴富”的想象中,炒房、投机之风弥漫于大江南北,撕裂着整个社会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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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市投机的成功与努力无关
每一次放水,楼市都会成为最大的蓄水池,房价无一例外都会迎来暴涨。
资本充盈的坐收暴利,上了车可以赚的盆满钵满,有六个钱包的勉强不被抛下,而连六个钱包都不凑不齐的人,最终成了资产泡沫的牺牲品——不但无法享受大水漫灌的福利,而且还要为通货膨胀承担代价。如果楼市崩盘,引发全局性危机,所有人更是难以置身事外。
其实,楼市投机的成功,与个人努力无关,而是经济发展模式的惠赠。
这种发展模式,以房地产拉动投资和制造土地财政为标志,以土地垄断和政策托底为实现手段,以资产荒和全民狂热为药引,将所有人都席卷其中。从一二线到三四线,无一例外。
当然,即便是惠赠,初始资本的多少,六个钱包的有无,工作时间的早晚,乃至年龄代际的不同,都会产生巨大的悬殊。
2
房价暴涨放大财富差距
有初始资本的人,自然不在乎房价波动带来的影响。
在他们眼里,买房无非是资产配置的变动,在不动产上多倾斜一些,暴涨的话,自然能赚的盆满钵满,即使楼市出现大幅下跌,自己还有其他资产保底,又不会满盘皆输,怕什么?
所以,他们敢于在楼市上投注,更敢于在狂热时期加大赌注。楼市背后的刚性担保机制,为他们提供了最大的回报。
对于耗尽祖辈积蓄才能凑齐几十万上百万首付的人,这就是人生的全部投注,不仅父母数十年的积蓄被一次清空,自己也要付出未来二十年的青春。这一努力值不值得,全赖房价还能不能继续维持暴涨。
至于从一开始就被抛下的人,经过十年的打拼之后,他们恍然发现,离房子的距离不是更近,而是越来越远。如果一开始还只是望房兴叹,如今则是望尘莫及。
所以,在一轮又一轮的房价暴涨中,财富差距被一步步放大。
有产者与无产者之间,城市与乡村之间,70后、80后与90后的代际之间,财富差距的扩大,已非个体的努力奋斗所能消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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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价一旦崩盘,谁最受伤?
当然,楼市一旦崩盘,其影响就不局限于房地产,也不仅仅是有房一族。然而,财富结构不同,所受的影响就完全不同。
无房一族自然没有什么可以失去,顶多承受经济下滑带来的影响。光脚的不怕穿鞋的,楼市泡沫破裂即便引发更大层面的危机,也不是他们有资格担忧的。
富裕一族同样不会太过担心,因为他们的资产配置更加多元化,应对风险的能力更强。手上有几个亿资产的人,拿出个几千万去炒房,不过是街头的猜大小游戏,赢了继续放大自己的财富,输了也不会伤及根本。
刚需一族,或将成为最大的受害者。刚需一族买房都是需要加杠杆的,房价一旦下跌,房屋资产价值就大幅缩水,而贷款这一债务却不会缩减,债务率就随之攀升,负担反而变得更重。所以,每次房价暴跌时,弃房断供就随处可见。
所以,房价崩盘伤害最大的不是那20%的富裕群体,也不是那最后20%的底层群体,而是夹在中间不断放大杠杆的中产阶层。
在整个社会结构中,中产本来具有稳定器的突出作用。然而在变动不居的社会环境下,“中产下流化”却成为显而易见的威胁。一场大病,一次行业危机,一场房价大调整,乃至简简单单的企业裁员潮,都足以将中产打回原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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炒房时代的社会心态
在刘鹤主编的《两次全球大危机的比较研究》一书中,描绘了炒房时代的典型心态:
大众心理都处于极端的投机状态,不断提出使自己相信可以一夜致富的理由。两次危机前的产业神话和收入分配的巨大差距,往往导致资本主义制度下的社会心理状态出现变异。
改变其社会地位的急切心态,使大众开始追求一夜暴富,人们宁愿相信各种投机奇迹,人类本性中的贪婪和健忘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,没有多少人可以经受泡沫产业的诱惑,社会心态浮躁具有普遍性。在宽松货币环境和以提高杠杆率为实质的金融创新助推下,大量举债进行高风险投机,产生了巨大的资产泡沫。
这次两次世界大危机爆发之前共通的社会心态,也足以概括任何社会炒房投机泛滥之际的社会情绪。
当所有人都开始追求一夜暴富,这意味着大多数人都希望靠投机获得成功,而不再寄望于依靠个人奋斗努力实现社会阶层的跨越。这种社会心态,比之房价暴涨本身的影响,更加深层次,也更为严重。
或许,我们真的需要一场大调整,来重置社会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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